男女主角分别是邢昭野姜栀的其他类型小说《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洛水有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日后,姜家回门宴。自那日敬茶后邢争鸣就没再和姜栀碰过面,姜栀遣侍女去问,却连邢争鸣的人都没见到,便被苏侧妃那边的侍女赶了出去。回门这天,她在侯府大门口马车旁等了许久,只等来管家拿着个匣子递给她。“这是世子爷给您带回门去的礼物,他就不陪您前去了。”即便是侧妃,那也是以相府嫡女规格出嫁的,哪怕是侯爷本人,也该陪着回门。可邢争鸣竟说不来就不来,显然,是苏侧妃的枕头风吹得太厉害,让他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姜栀做出落寞模样,直到车帘落下才收起表情。她不在乎邢争鸣陪不陪她回去,只要她这边把该做的事做好,就够了。匣子里放着平平无奇的金和玉,姜栀看了一眼,便交给黛月,让她收起来。“不是要拿回相府吗?”黛月惊讶地问。“世子都不陪我回去,这脸已然是丢...
《世子妃太撩人,侯爷沦为裙下臣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三日后,姜家回门宴。
自那日敬茶后邢争鸣就没再和姜栀碰过面,姜栀遣侍女去问,却连邢争鸣的人都没见到,便被苏侧妃那边的侍女赶了出去。
回门这天,她在侯府大门口马车旁等了许久,只等来管家拿着个匣子递给她。
“这是世子爷给您带回门去的礼物,他就不陪您前去了。”
即便是侧妃,那也是以相府嫡女规格出嫁的,哪怕是侯爷本人,也该陪着回门。
可邢争鸣竟说不来就不来,显然,是苏侧妃的枕头风吹得太厉害,让他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
姜栀做出落寞模样,直到车帘落下才收起表情。
她不在乎邢争鸣陪不陪她回去,只要她这边把该做的事做好,就够了。
匣子里放着平平无奇的金和玉,姜栀看了一眼,便交给黛月,让她收起来。
“不是要拿回相府吗?”黛月惊讶地问。
“世子都不陪我回去,这脸已然是丢尽了。”姜栀慢条斯理地说,“带不带礼物也无所谓,倒不如我自己留下,还能充盈咱们的私库。”
即便她这样说,黛月也心疼得红了眼圈:“小姐,明明您是以嫡女身份嫁来,还是陛下指婚!侯府他们怎能这样欺负您......”
姜栀并不在意:“当年在相府,不也是这样被欺负过来的吗?侯府又怎么不会看人下菜碟?更何况,对于他们来说,我算个什么?”
冷笑着,透过马车窗上的纱帘,她看向外头街上光景。
现在她确实不算什么,但以后......那些人在她眼里,也什么都不算!
提着裙摆,姜栀进了相府大门。
她穿了身鹅黄素纱衣,头上簪子也只插了素银的,打扮得毫不张扬。
这让候在门内的相府夫人柳氏眼底闪过一丝鄙夷。
等姜栀给她行了礼,她才高高在上地问:“怎么世子爷没和你一起过来?”
“世子爷有公务在身,不便来。”姜栀低眉顺目,眼角眉梢都是委屈。
这副模样看得柳氏更为恼火,心里嘀咕了句没用的东西,转头去看周姨娘:“还不快来见见女儿?”
周姨娘上前两步,却不敢触碰姜栀,只小心翼翼道:“小姐是以嫡出身份出的相府大门,又怎能来问候我。”
“都是一家人,何必那么拘谨?”柳氏微微一笑,“进来说吧。”
见姜栀竟空着手,连礼物都没拿,她心里更为不快,连坐都没让坐,便道:“哪怕你嫁了世子爷,也是咱们相府出去的,怎的能让世子爷如此瞧不起?不光不来回门,连该有的礼物都没安排!”
“母亲教训得是。”姜栀立刻就提起广袖抹泪,“都怪我给相府丢脸了,让世子爷连同咱们相府一并瞧不起......”
这话里满是哀戚之意,看似挑不出毛病,却仿佛实实在在抽了柳氏一个耳光。
邢争鸣看不起的,根本不是姜栀!而是姜栀背后的相府!
哪怕是姜梦嫁过去,邢争鸣也不可能来回门!
柳氏怒火无处发泄,咬牙切齿地维持着端庄笑意:“那你便努努力,将世子爷伺候好,这样才能光荣门楣,你娘在相府也能过得安心,是不是?”
这话,简直是明晃晃的威胁。
要是姜栀在侯府不能替相府讨来好处,那么她亲生母亲周姨娘,便会受柳氏磋磨!
姜栀只当自己没听懂内里的意思,啜泣道:“女儿定然会竭尽全力,若是到最后还不能争得世子爷宠爱,那女儿便一把火将自己烧死算了!哪怕连累了旁人,也在所不惜!”
这话刺得柳氏险些心梗!
在侯府放火?
姜栀一旦自裁,到时候受责问的,是他们相府!是姜宰相!是她这个诰命夫人!
哪怕姜宰相现下是皇帝面前红人,但,在满朝文武心中,还是邢昭野这个定国候更有分量。
到时候皇帝定然要为了堵住朝臣悠悠之口,对相府做出惩戒!
柳氏气得脸色都绿了,猛地站起身:“这话说的!你还是好好的吧,你娘在相府也不至于担心你!好了,你们娘俩叙叙吧,我乏了,便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顾礼数,大步就走。
周姨娘早在一旁被姜栀那番话吓得心惊肉跳,忙借此机会握住她的手:“阿栀,娘只想让你好好的,你能保护好自己就行,不用管我在相府过得好不好......”
“娘,你信我。”
姜栀用力回握住周姨娘的手,眼圈酸胀。
上辈子母亲告诉她要保全自己,若是不受宠也不必争,能与那苏侧妃和睦相处最好。
姜栀却根本听不进!她比那苏侧妃好看许多,为什么不能争?
到最后却被厌弃到极点!
现下看来,周姨娘当年告诫她的那些话,都是出自内心。
可她却总是看不起她的亲生母亲,总觉得是周姨娘出身卑微,才让她也跟着在庶女当中是那个最被瞧不起的!
但上辈子她死后,也只有周姨娘悲痛欲绝地投了井!其他根本无人在意她死活!
现如今她无比悔恨,坚定开口:“娘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保护自己,到时候,我会带你走!”
才回侯府,姜栀刚扶着黛月的手绕过回廊,便看见一裹着薄氅的女子候在不远处。
她一副弱柳扶风的病美人模样,正是苏侧妃。
一见姜栀,她便露出个柔柔的笑:“姜妹妹,听说你今日回门了?可真是不巧,我一早起来就不舒服,让争鸣陪着我,都忘了他今日该去相府的......”
“无妨。”姜栀大方地朝她笑笑,“还是姐姐的身体重要,相府中人自然也理解。”
苏侧妃脸上笑意一顿。
什么意思?
她早就打听到姜栀在相府之中也并无什么地位,难道现下嫁到侯府以后反倒有娘家撑腰了?
甚至在相府之中,还谈及了她?
苏侧妃之父因着邢争鸣的关系被接连提拔,却也才是个五品小官,在京中几乎谁都能踩一脚。
要是被相府注意到,甚至针对......
她简直不敢想!
所以,姜栀这是在威胁她?
苏侧妃的脸越来越黑,咬牙道:“今晚郡主殿下会来府上作客,到时,世子爷定会带上姜妹妹一起去,你便能见到世子爷啦!”
“且不急。”姜栀对所谓宴会压根不感兴趣,“苏姐姐你能见到世子爷就好了,我一个人在房里做些手工活,也没事的。”
她羞怯低头,微微一笑。
这副模样让苏侧妃更为气恼!难不成姜栀压根不在乎能不能见到邢争鸣?她肯定是在故意这样说!
就在此时,余光瞥到男人走近的身影,苏侧妃当即故意道:“怎能不急呢?你才入府,自然要和世子爷好好相处,才能为咱们侯府开枝散叶啊。”
“姐姐折煞我了。”姜栀立刻抬头,慌张看她,“我只想让姐姐和世子爷一生一世一双人,绝对没有破坏你们二人感情的意思!我不会和姐姐争抢的!”
“你......”苏侧妃压根不信这番话,可姜栀实在滴水不漏!
正此时,一道清朗男声响起,那是走过来的邢争鸣,刚好听见姜栀的话。
他一笑,揽住苏侧妃:“姜侧妃很大方,你就放心吧。”
他竟为她说话?
苏侧妃无言以对,心底,恨意更甚!
邢昭野居高临下看着她,被那双水汽氤氲的眸子望着心头某处竟微微一动。
但他面上依旧冷硬并未立刻伸手。
他享受这种掌控感尤其是在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面前。
她设计了他爬上他的床又偷梁换柱嫁给了他的侄子,现在却又在他面前装出这副可怜模样。
“求我。”他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姜栀浑身的热浪一阵阵翻涌意识几乎要被吞没,理智却在告诉她,不能屈服。
可身体的痛苦实在难熬每一寸肌肤都像着了火。
她咬着下唇,唇瓣几乎要被咬出血来。
那双盈满水光的眼睛倔强地看着他。
时间好比凝固了。
最终身体的本能战胜了仅存的理智。
她颤抖着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邢昭野耳中:“求侯爷,救我。”
话音刚落邢昭野嘴角勾起一抹难以捉摸的弧度。
他没有如她想象中那般靠近反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白玉瓷瓶,拔开塞子将里面的药丸直接倒入了她微张的口中。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凉瞬间沿着喉咙滑下,迅速驱散了体内的燥热。
姜栀猛地清醒过来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她撑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急于离开这个危险的男人。
“多谢侯爷。”她低着头声音还有些沙哑。
刚迈出一步手腕就被再次攥住。
力道之大让她疼得蹙眉。
“就这么走了?”邢昭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戏谑,几分警告,“本侯帮你解了围,连句像样的话都没有?”
姜栀被迫转过身,对上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的情绪让她心惊。
“侯爷想听什么?”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邢昭野俯身靠近,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耳廓,让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记住,你是谁的人。”他嗓音压得很低,带着无法撼动的占有欲,“别再让本侯看到你和邢争鸣有什么不该有的牵扯。”
说完,他松开了手,仿佛刚才的禁锢只是错觉。
姜栀不敢耽搁,迅速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衫,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她脚步匆匆地回到花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神色如常。
但脸上未完全消退的红晕和略显凌乱的发鬓,还是落入了有心人的眼里。
几乎是她前脚踏入花厅,邢昭野后脚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面色冷峻与离开时并无不同,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若有似无地扫过姜栀的方向。
这一切,都被端阳郡主尽收眼底。
她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维持着得体的笑容,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
刚才她故意支开邢昭野,又让人在姜栀酒里下药,本以为万无一失,定能让这贱人身败名裂,没想到......他们竟然一前一后回来!
端阳郡主放下酒杯,莲步轻移,朝着姜栀走了过去。
“姜侧妃,”她笑意盈盈,语气亲昵,“方才见你似有不适离席,现在可好些了?妹妹这般娇弱,可要好生保重才是。”
姜栀福了福身,垂下眼帘:“多谢郡主关怀,只是方才饮了些酒,有些头晕,便回房歇息片刻,不想扰了大家雅兴,现下已无碍了。”
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既解释了离席,又表明自己没事了。
端阳郡主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她本想套话,却被姜栀轻飘飘挡了回来。
“无碍便好。”她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姜栀略显朴素的月白衣裙上。
“妹妹这身打扮倒是素净,只是今日这般场合,宴请本郡主,妹妹穿得如此简单,是觉得侯府待客便该如此,还是不将本郡主放在眼里?”
这话问得尖锐,周围几桌的宾客都悄悄竖起了耳朵。
姜栀抬起头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无辜。
“郡主误会了。妾身蒲柳之姿不敢以华服与郡主争辉,怕失了分寸。”
“今日郡主才是贵客妾身自当低调,以免喧宾夺主失了侯府的礼数让旁人看了笑话。”
她这番话既抬高了郡主又把自己放在了懂规矩、顾全大局的位置上,反倒显得郡主有些小题大做斤斤计较。
端阳郡主脸色更难看了她没想到这个庶女如此伶牙俐齿。
“哼,好一张巧嘴!”端阳郡主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怒意和鄙夷。
“我看你是仗着有几分狐媚姿色便不知天高地厚!”
“方才鬼鬼祟祟离席又紧跟着侯爷回来,谁知道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真是不知廉耻!”
这话一出满堂哗然。
这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姜栀与邢昭野有私情了!
邢争鸣脸色一变下意识就想站起来维护。
他虽然对姜栀还没什么深厚感情但她毕竟是他的侧妃,被人当众如此羞辱打的也是他的脸。
可他刚要起身旁边的苏侧妃却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柔声劝着。
“世子,郡主正在气头上您莫要冲动,此事还是交给大夫人处置吧免得开罪了郡主,对您和侯府都不好。”
邢争鸣动作一顿看向盛怒的端阳郡主又想到邢昭野平日的威严,心中有些犹豫和忌惮竟真的就此坐了回去,只是脸色极为难看。
苏侧妃暗暗松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得意。
她就是要让姜栀难堪最好是被赶出侯府!
姜栀孤立无援脸色煞白身子微微颤抖,却还是挺直了脊背迎上端阳郡主充满恶意的目光。
“郡主!”她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孤勇,“妾身敬您是皇家贵胄,才处处忍让。但您也不能无凭无据,当众污蔑妾身的清白!妾身虽是庶女,嫁入侯府,也断不容许旁人如此践踏!”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至高无上的威压,瞬间让喧闹的花厅安静下来。
“够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邢昭野不知何时已站起身,正冷冷地看着端阳郡主。
他甚至没有看姜栀一眼,只对着端阳郡主道:“郡主今日饮多了,言语无状。来人。”
立刻有侍卫上前。
“送郡主回府歇息。”邢昭野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心头发寒的决绝。
这处理方式,简单粗暴,却又无比有效。
他没有解释没有辩驳,直接将发难的端阳郡主“请”走,这无疑是一种强硬的维护!
“......别怕,会对你负责。”
落光寺侧殿,殿门紧闭,殿内孤零零燃着几根蜡烛,显得幽深无比。
邢昭野红着眼,在姜栀肩膀留下咬痕:“都说了,本侯会——”
吐露出几个字,仿佛意识到说漏嘴,邢昭野不再言语。
兔子般绵软可怜的女人一反猎物的姿态,忽然露出一抹笑容。
定国侯,我知道是你。
你可知道,为了今日,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翌日清晨,邢昭野还在睡着,姜栀已经醒来,她快速穿好衣裳,将一切收拾干净。
确定全无纰漏后,拿出怀里的帕子,塞到男人衣襟中。
姜栀是个重生了一次的人。
上辈子皇帝指婚相府嫡女姜梦与定国候邢昭野,可姜梦不想嫁,邢昭野不想娶。
于是她便替嫡姐嫁到侯府,被塞给定国候世子当侧妃,婆家折辱娘家厌弃,年纪轻轻便孤寂而死,尸身都是三日后才被发现。
这辈子她才想明白,世子无用,她得攀上定国候本人,才能活下来。
三日后。
姜栀着大红喜服,红盖头遮着娇艳欲滴的小脸,以相府嫡出大小姐的规格,被相府大公子背着,上了轿。
都知道侯爷邢昭野功高震主,说不准哪日就会被陛下动手收拾,所以即便陛下指婚,相府夫人也不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过去。
两辈子姜栀若是有得选,也不想把自己送入火坑......
花轿被十六名壮实侍卫稳稳抬着,很快便到了定国侯府大门,戴着大红花的新郎迎出来,那张脸,却并非邢昭野。
众人都以为成婚的是姜梦和邢昭野,然而,邢昭野这边也不愿娶相府女儿,所以,直接让侯府世子,也就是他哥哥的孩子,代他娶妻!
门外宴席的声音渐渐散去,姜栀一个人坐在喜榻上,低垂着眸。
脚步声很快响起,而后秤杆将她盖头掀开,一抬头,她便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侯府世子邢争鸣有心爱之人,姜栀嫁进来便是个不受宠的侧妃,偏偏她还心头窃喜,因为她早就心仪邢昭野!
这回,姜栀没露出羞怯神情,反而双眸水灵灵地和他对视。
就算她看清眼前这是个无用且偏心的男人,也不能表露出半分,她要勾搭邢昭野,要让他护着她,这事也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做到。
在那之前,她得好好拿捏邢争鸣才行。
明显可见,邢争鸣脸上先前满是期待的喜悦,而后便愣住,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上辈子姜栀没见到这一幕,以为是她哪里做错了,拼命地想要讨好。
实则他喜欢的是姜梦的身份,也以为嫁过来的是姜梦!
在男人冷冰冰的注视下,姜栀缓缓站起身,朝他行了一礼:“世子爷。”
她身子单薄,肩上那厚重的霞帔更显巴掌大的小脸分外精致,她脸上粉黛并不重,带着种清纯的美。
“都怪妾僭越了,但......妾也毫无办法。”
邢争鸣眯了眯眼:“这是何意?”
“妾知道世子爷有心爱之人,不想破坏世子爷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家中安排,父命难违,不可不听。”
上辈子邢争鸣一见面便让她不要痴心妄想,他不可能碰她,之后怒而离开,让她刚嫁进来便成了整个侯府的笑柄。
所以此刻她要争取,让他留宿在此。
邢争鸣神情稍稍和缓些许,打量起她。
或许之前在某次大宴上他见过姜家这位样貌最出挑的庶女,但他早已毫无印象。
“呵。”听了这话邢争鸣反而露出冷笑,“你从何得知我有心爱之人?入府前便暗中查我?心机深重!”
邢争鸣多疑,姜栀并不意外他会这样说。
她抬手,广袖遮住半张精致小脸,用袖口擦了擦泪,脸上满满都是被冤枉的委屈。
“世子爷误会了,我确实在嫁进来之前打听了一下,却也是为了方便伺候,我深知这庶女身份配不上世子爷,从未妄想入了世子爷的眼,只想伺候得更精心些。”
邢争鸣沉默下来。
此刻见她细眉杏眼,鼻头小巧,细腻的皮肤如白瓷一般,喉间突然有些发干。
“既然以正妃之礼将你娶进来,该有的,本世子都会给你。”邢昭野再开口时,连他都没意识到,他语气变得有多和缓。
姜栀刷地抬眼,感激得眼底带了泪花:“妾还能再提一个不情之请吗?愿世子爷成全......”
“你说。”邢争鸣眼神牢牢盯着她的脸,喉结上下耸动。
他知道庶子女为了争宠都很会演戏,可偏偏有种强烈冲动在和他的理智搏斗。
“大婚之夜需得圆房,妾请世子爷留宿于此,妾愿在外间将就一晚,不会打扰世子爷,不然,若是世子爷离开了,妾明日定要遭人诟病......”
她一边说,一边委屈地抬手用袖子拭了拭眼角。
“我自然不会走。”邢争鸣大方一笑,更觉得姜栀拭泪的模样我见犹怜,心头也跟着痒,“既已嫁过来便是我的人,我自会护着你。”
他说完便上前捉住了姜栀的手腕。
姜栀心底暗笑。
上辈子她太单纯,实则男人拿捏起来如此简单,甚至不必说什么,只要拿出些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都会勾起他们心疼。
她故作惊讶地看向邢争鸣,脚下一软没能站稳,便往后栽去。
邢争鸣忙伸手扶她,有力臂弯揽住她纤腰,却因用力过大,不小心将半掩着的窗子推开。
......
回廊里,邢昭野脚步沉重,双手背在身后,右手掌心里攥着一块帕子。
那日从寺里醒来,帮他解了春毒的女子已然离去,只掉下她的手帕,帕子上绣了宰相府的花纹,难不成她是相府的人?
让世子代他娶妻的事已经定下,但此刻他才忍不住想,娶进来的那位女子,会不会是那日的人?
即便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在婚宴结束后,他还是信步逛到了世子的婚房处。
刚好在路过时,窗子突然打开。
鬼使神差地,两人都向彼此看去,一瞬间,四目相对。
邢争鸣脸上的兴奋淡了几分,他看了看姜栀略显苍白的脸,想起她白日里应付郡主想必也耗费心神,便点了点头:“也好,那你早些歇息。”
他并未多想,转身便离开了,大概是去找苏侧妃了。
姜栀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地松了口气。
还没等她缓过神来,腰间就再次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住。
邢昭野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似乎有点不满:“不去也好。那种地方,人多眼杂。”
姜栀还没来得及揣测他话里的意思,就听他继续道:“不过,灯会......本侯倒也有几年没去过了。”
他猛地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眼底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走,本侯带你去。”
“什么?”姜栀愣住了,“侯爷,这......这不妥吧?我们......”
“有什么不妥?”邢昭野打断她,语气霸道,“本侯想去,便去。你想去,本侯便带你去。”
“可是......”姜栀还想拒绝。
和他一起去逛夜市?还是在这种敏感的时刻?若是被人看到......
邢昭野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将她拉到妆镜前,打开了旁边的衣柜。
他的目光在那些素雅的衣裙上扫过,眉头微蹙。
“这些,都太素了。”他评价道,然后转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包袱,扔在桌上。
“换上。”他命令道。
姜栀打开包袱,里面是一套崭新的衣裙。
水红色的襦裙,绣着精致的缠枝莲纹,外面是一件银白色的轻纱罩衫,边缘用银线勾勒出祥云图案。
旁边还有配套的首饰,一支流光溢彩的金步摇,一对小巧玲珑的红玛瑙耳坠。
这身打扮明艳张扬,与她平日的素雅风格截然不同。
“侯爷,这太......”姜栀有些犹豫。
“换上,快点。”
他甚至亲自动手解开了她身上的外衣。
姜栀无法只得在他灼灼的目光注视下,红着脸换上了那套衣裙。
水红色的裙子衬得她肌肤胜雪明艳动人宛若换了一个人。
邢昭野看着镜中的她,眼底流转着满意的情绪。
他亲自拿起那支金步摇插在她的发髻上,步摇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摇曳生姿。
“这样,才像话。”他低声道手指轻轻拂过她耳垂上的红玛瑙。
姜栀看着镜中那个明艳陌生的自己心里却升起一种强烈的不安。
邢昭野这般强硬地为她装扮带她去逛夜市,到底是为了什么?
仅仅是一时兴起还是......另有图谋?
他拉起她的手,不容分说地朝外走去。
“侯爷,我们这样出去若是被人认出来......”姜栀还是忍不住担心。
“放心。”邢昭野脚步不停声音带着一丝掌控一切的自信,“今晚,没人会认出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便带着她从一条极其隐蔽的小径离开了院子,融入了沉沉的夜色之中。
姜栀被他有力的大手牵着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穿过侯府后门一条僻静的巷子喧嚣的人声和璀璨的灯火便扑面而来。
城南的灯会果然名不虚传。
街道两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流光溢彩,将整个夜空都映照得如白昼。
人流如织摩肩接踵,小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笑声、情侣间的低语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热闹非凡的市井画卷。
姜栀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鲜活的景象了?
上辈子她被困在侯府那一方小小的院落里,要么小心翼翼地讨好,要么在无尽的磋磨中煎熬从未有过片刻的自由和轻松。
眼前的热闹让她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宛若是偷来的片刻欢愉。
她下意识地收敛起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向往,依旧维持着几分警惕和疏离,任由邢昭野牵着她的手在人群中穿行。
邢昭野敏锐地察觉到她细微的变化。
他不喜欢她这副紧绷着、随时准备应对危险的模样。
走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他停下脚步。
“挑一个。”他侧头看她语气随意。
姜栀看了一眼那些花花绿绿的面具,摇了摇头:“不必了侯爷。”
邢昭野没理会她的拒绝自顾自地拿起一个绘着白色狐狸脸的面具,不由分说地戴在了她的脸上。
狐狸面具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和精致小巧的下巴。
“本侯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你自己先逛逛。”他突然松开她的手指了指不远处一个卖糖画的小摊,“去那儿等我。”
说完不等姜栀反应,他便转身融入了人群几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姜栀站在原地,有些茫然。
他把她强行带出来又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她下意识地想去寻找他的身影却发现人海茫茫,根本无从找起。
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喧闹的声音将她包围。
一种莫名的恐慌感袭来,但很快又被一种奇异的轻松感取代。
没有了邢昭野在身边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也随之消失了。
姜栀戴着面具穿着陌生的衣服宛若变成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可以暂时抛开侯府的勾心斗角抛开那些沉重的算计。
她慢慢地走向那个卖糖画的小摊看着老师傅用糖稀灵巧地勾勒出各种栩栩如生的图案。
旁边有几个小孩子正兴奋地挑选着自己喜欢的样式。
看着那一张张纯真快乐的笑脸,姜栀的心弦仿佛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有多久没有这样放松过了?
姜栀买了一支蝴蝶形状的糖画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
抬起头看着漫天璀璨的花灯,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狐狸面具下,那双原本总是带着戒备和算计的眼睛,此刻也染上了几分真实的笑意。
姜栀沿着街道慢慢地走着,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捏面人的小摊,卖花灯的铺子,猜灯谜的台子......
一切都那么新奇,那么有趣。
她现在像一个真正不谙世事的少女,被这人间烟火气所吸引,暂时忘记了自己身处的险境和背负的沉重。
不远处的茶楼二楼,邢昭野凭栏而立,目光穿过熙攘的人群,牢牢锁定在那个戴着狐狸面具的身影上。
他看着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看着她举着糖画小心翼翼品尝的样子,看着她偶尔因为看到有趣的东西而弯起的眼角。
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纯粹的、放松的快乐。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她,他那颗总是充斥着杀伐、权谋和占有欲的心,竟然也奇异地平静了下来。
甚至,隐隐生出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满足感。
当晚,侯府花厅。
姜栀换了身月白素衣,低着头跟在邢争鸣身后。
姜栀和一旁满身锦绣头戴牡丹的苏侧妃比起来,实在简朴得很,但奈何底子实在太好,她的惊人美艳还是在一进花厅时,便引得众人侧目。
端阳郡主一眼便看见姜栀,心中涌起妒意,随后微微侧身,问身旁侍女:“便是她,那晚在落光寺跟着侯爷走的?”
“是,便是那位名叫姜栀的世子侧妃。”侍女偷偷看了眼姜栀,低声回应。
“好。”端阳郡主冷冷一笑,起身往这边走了过来。
就在此时邢昭野也刚好起身,有意无意看了姜栀一眼,朝邢争鸣道:“世子,坐于本侯身侧吧。”
邢争鸣当即走过去,到了他身侧矮几旁,先俯身去安顿苏侧妃,似乎全然忘记自己还有另一个侧妃。
姜栀在另一侧候着,刚好立在一处屏风后。
正此时,垂在身侧的左手被人一把握住。
她震惊转头,同时手往回一缩,但那人力道极大,根本没能把手扯回来,甚至,还被攥着腕骨摩挲。
正是面色平淡的邢昭野。
他像是没事人一样,仿佛那个拉着姜栀的人不是他。
姜栀迅速反应过来,吓得手都跟着抖,一边奋力挣扎着,指尖却刚好划过邢昭野掌心,男人手掌有一层茧,女人的指甲并没有划破,那力道仿佛挠人的猫儿,痒到了心里。
“侯爷。”
端阳郡主也恰在此时走过来,一眼便看到二人连接着的衣袖,面色微变。
刑昭野适时松手,姜栀感受到腕上力道一松,忙将手收回来,顺势行礼:“拜见郡主。”
端阳郡主微微笑着,看向姜栀的眼神却带着刺,恨不得穿透她那张绝色的脸。
竟敢在大庭广众下就勾引邢昭野!偏偏还是以世子妃的身份!有悖人伦!罔顾廉耻!
强压着心底愤怒,她笑着开口:“早就听闻相府出了位美貌小姐,今日得见,姜侧妃果然是倾国倾城。”
外界传言相府身份最为低贱的庶女偏偏是容貌最秀丽的,这明褒暗贬的说法,上辈子姜栀深恶痛绝,这些话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活生生将前世的她束缚至死。
此刻她却已然并不在意,当即露出惊慌神色,表情转变极为自然:“郡主过奖了,妾哪比得上郡主端庄大方?”
端阳又虚伪地笑着反驳,来回几句后,还想再刺一下姜栀,被大夫人陈蕊打断。
她早有撮合端阳郡主和邢昭野的心思,三两句便把姜栀打发到一旁。
可邢昭野并不感兴趣,神色敷衍,兴致缺缺,端阳看着也仿佛有心事,陈蕊见两人实在擦不出火花,只得悻悻作罢。
回了位置,端阳思忖片刻,朝侍女低声吩咐:“去后厨转一圈,给那姜栀的酒里放些东西。”
邢昭野竟真的看上了姜栀那等身份和容貌的人?
端阳早知道邢昭野那不近人的性子,又知道侯府中人好面子,或许知道了也不敢言说。
若是众人发觉姜栀被外男玷污,又当如何?
“再去告诉侯爷......”看着姜栀毫无防备地喝下那杯酒,端阳郡主冷冷一笑,又开口吩咐侍女,对姜栀落难一事胸有成竹。
邢昭野被支走了,她倒要看看,谁能来救那小贱人!
才喝了两杯酒,姜栀便觉得头脑发昏,似乎有什么念头闪过脑海,但很快就因为酒意消失了。
她虽没什么酒量,却也不至于两杯就醉了,难不成是最近过于疲累?还是......
扶着额头,她努力支撑着,不想在旁人面前露出破绽。
“你怎么了?”一旁,邢争鸣注意到她不舒服的模样,倾身过来关心。
“有些头晕,世子爷,我能先回房歇息吗?”姜栀小声询问,一副生怕失礼给他丢脸的模样,美人面颊酡红、双眼水雾朦胧,看得人喉咙发紧。
“自然没问题。”邢争鸣爽快答应,还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平日里他总与苏侧妃在一块,并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见到姜栀,两相对比,苏侧妃那张脸就变得平淡许多。
他便忍不住地起身,主动搀住了姜栀的手臂。
哪怕一旁苏侧妃震惊地看他,他都没有回头。
姜栀并不想他送,可一起身才发觉自己脚步虚浮,走路像踩在棉花上似的,只好将一半力气靠在邢争鸣结实手臂上:“多谢世子爷。”
“无妨,你是不是醉了?”
隔着薄纱,邢争鸣明显感觉到姜栀肌肤上不正常的热度,她身上淡淡香气因酒气的作用更为浓郁,勾得他心猿意马。
所以,将她送回房后,他并没急着走。
而是将手伸向她的脸:“你的脸也红得厉害,这样看着,反倒更勾人些。”
姜栀神志几乎消散,但还是控制着自己,不着痕迹地把头往旁边一偏,躲过了他的手。
苏侧妃刚才就在一旁,他竟要对她做什么吗?!
“既然你已嫁入侯府,我也总不能让你一直独守空房,苏侧妃说得对,你也得为侯府开枝散叶,不是么?”
嘴上冠冕堂皇地说着,邢争鸣已经俯下身,就要往姜栀唇上亲过去!
就在此时,半掩着的房门被一把推开。
邢争鸣吓得身子一僵,紧接着门口便响起邢昭野的声音!
“怎的不去宴会招待郡主,跑到这里做什么?”
“侯爷!”邢争鸣是邢昭野收养,两人又不差几岁,平日里也并不以父子相称。
实际他们的关系并不密切,所以邢争鸣很是害怕他,也顾不得多想,道歉过后,忙拎起衣摆,匆匆回去了花厅。
甚至都没有多想郡主明明是冲着邢昭野来的,为何他自己不去招待?
屋内,姜栀还倚靠在红木椅上。
她朦胧地看向面前,只觉得邢争鸣刷地不见踪影,另一个高大的男人压下来,拇指摩挲着她下颌,带着危险之意。
她身子酥软,不知何时已被不正常的灼热冲昏头脑,嗅到熟悉气息后,便立刻扑了上去,双手环住了邢昭野颈项。
“好热,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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