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的孕肚高高隆起,林深却越来越焦躁。
因为他发现,沈渝居然真的一走了之,而且没留下任何痕迹。
“不可能,她一定跟以前一样,还在欲擒故纵,指不定是在想什么新的鬼把戏。”
可当他盯着手机,一遍一遍翻看着沈渝空荡荡的朋友圈后,突然砸碎了酒杯。
“她竟敢真的走了?!”
佣人战战兢兢递上一只木盒:“少夫人……沈小姐留下的。”
盒中是一枚沾血的金锁,刻着“长命百岁”那也是死去的孩子唯一的遗物。
林深的手颤抖起来。
他冲进阁楼,竟然发现角落里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佣人低声啜泣:“那晚少夫人疼得咬破了手腕,求我们开门……可等我们进去以后才发现,生下的两个孩子,其中一个就已经夭折了。”
暴雨夜,林深跪在老爷子面前:“我要接她回来。”
老人一巴掌扇过去:“你当她是什么?
被你作践十年的狗吗?!”
林深突然性情大变,整日在家中借酒浇愁,喝醉了以后就发疯。
“监控调出来!
阁楼那晚的监控呢?!”
他的怒吼震得家里的水晶吊灯都在晃。
佣人们缩在角落发抖,管家捧着染血的毛毯欲言又止。
那是从阁楼角落翻出来的,裹着早已干涸的胎脂和血块。
柳月突然捂住肚子啜泣:“深哥,孩子踢得我好疼……”曾让她无往不利的招数这次却换来一记耳光。
林深掐着她的脖子按在婚纱照上,照片里我的微笑正对着她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在我离开家的那段时间,你到底对沈渝做了什么?
怎么会让两个孩子一死一伤?”
老管家终于颤巍巍递上平板。
阁楼监控里,我蜷在漏风的窗下,身下洇开的血渍触目惊心。
凌晨三点零七分,柳月裹着貂绒大衣出现在镜头里,高跟鞋尖踢了踢我的小腿:“真能生啊,要不要给你找个月子中心?”
我嘶哑地求饶:“求你……叫医生……深哥说这算你向我赎罪。”
她弯腰扯走我攥着的平安锁,那是林老爷子给未出世曾孙儿的礼物。
林深突然踉跄着撞翻茶几。
他认出柳月颈间晃荡的金镶玉,正是视频里抢走的那枚。
“那晚我在纽约谈并购……”他盯着屏幕喃喃,喉结滚动得像吞刀片,“你说胎象不稳要静养,原来是在家里杀人。”
“我以为沈渝生下孩子后就没事儿了,怎么会这样?”
“我原本也只是想给她个教训。”
暴雨拍打着落地窗,柳月的哭喊混着雷声炸开:“我是为了我们的爱情!
那个心机女人凭什么占着林太太的位置?”
“可是那是一条人命,那是我的亲骨肉!”
林深咆哮起来向柳月逼近。
柳月从未见过林深这样,吓得有些不知所措。
“可你不是不爱沈渝吗?
不过是孩子罢了,我也可以给你生,我们现在终于可以毫无阻碍地在一起了。”
柳月不得已搬出了腹中的孩子,林深皱着眉,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的女人。
也许是曾经的情分还在,也许是顾及到孩子,他终究还是没有继续对柳月动手。
地下酒窖传来整夜的碎裂声。
清晨佣人发现满地婚纱照碎片,所有我的脸都被精心裁下,收进檀木匣子。
而柳月终究是凭借身孕坐稳了林家太太的位子。
只是,林深开始不依不饶求着老爷子告知我的所在地。
老爷子挂断第十通越洋电话,拐杖重重杵地:“你已经称心如意了,现在发疯有什么用?”
林深才意识到,有些东西彻底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