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清婳裴墨染的其他类型小说《易孕娇妃勾勾手,王爷俯首称臣了云清婳裴墨染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墨月三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深,贴着双喜的红烛随风摇晃,垂下泪来。暖黄色的洞房内,云清婳被几个丫鬟死死按在榻上。金丝锦绣大红喜袍如落叶般被秋风撕裂,飘零到榻下。她双臂交缠,守护着胸前最后一件布料,柔弱中透着倔强,“不,不要......”满脸皱纹的嬷嬷手里捏着银针,“云侧妃样貌狐媚,须得医治,才不致迷惑君心。”“不......”云清婳浑圆的眼眸泛着红,瑟瑟发抖,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可她心中却在冷笑。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那夫君的正妃!跟她一样的穿书者!赵婉宁,既然你主动把男主推给我,我就不客气了!三年前,皇上将云清婳的表姐谢容音,也就是这本小说真正的女主赐婚给男主裴墨染。原剧情里,裴墨染跟谢容音是少年夫妻,经历重重磨难,相互扶持救赎,最终登顶帝位,共治天下...
《易孕娇妃勾勾手,王爷俯首称臣了云清婳裴墨染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夜深,贴着双喜的红烛随风摇晃,垂下泪来。
暖黄色的洞房内,云清婳被几个丫鬟死死按在榻上。
金丝锦绣大红喜袍如落叶般被秋风撕裂,飘零到榻下。
她双臂交缠,守护着胸前最后一件布料,柔弱中透着倔强,“不,不要......”
满脸皱纹的嬷嬷手里捏着银针,“云侧妃样貌狐媚,须得医治,才不致迷惑君心。”
“不......”云清婳浑圆的眼眸泛着红,瑟瑟发抖,看起来像只受惊的兔子。
可她心中却在冷笑。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她那夫君的正妃!
跟她一样的穿书者!
赵婉宁,既然你主动把男主推给我,我就不客气了!
三年前,皇上将云清婳的表姐谢容音,也就是这本小说真正的女主赐婚给男主裴墨染。
原剧情里,裴墨染跟谢容音是少年夫妻,经历重重磨难,相互扶持救赎,最终登顶帝位,共治天下。
可穿书而来的赵婉宁凭借模仿谢容音,不仅抢先吸引了裴墨染,竟收买了十几个山匪将她变态的强暴凌虐。
尽管如此,谢容音还是乐观的想活下去,直到边关传来战报,她的心上人战死沙场,她才心如死灰,引火自焚。
而赵婉宁风光大嫁给裴墨染,风光无限,十里红妆。
赵婉宁以为可以像拿捏表姐一样拿捏她?
殊不知,她在穿越前是天生坏种,从小无恶不作。多亏了善良无瑕,救人无数的谢容音从小教导,才将她的恶性压下。
表姐死后,她终于能释放自我了!
她要夺走赵婉宁的一切,将她碎尸万段,为表姐报仇!
就在婆子的针,要刺入云清婳最娇嫩的皮肤时,砰——
门被踹开。
一个剑眉星目,面容绝美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他的剑眉一蹙,视线就落在床榻上。
床榻上的女子容貌娇媚,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顺着鼻梁滑落到下巴、锁骨,单薄的身子上虚虚挂着肚兜,大片白皙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他莫名感到燥热,匆忙瞥开眼,将衣袍脱下扔在她身上。
“放肆!都给本王滚!”他怒吼一声。
丫鬟、婆子连滚带爬地逃走。
云清婳连忙用男人的衣袍裹住身子,她委屈的哭道:“王爷何故如此折辱我?我云清婳乃是京城第一贵女,德行昭然,云家更是清流世家,您厌恶我,为何答应娶我?”
她哽咽得喘不上气,胸脯起伏频繁,像是快要昏过去,让人不得不生出一丝怜悯。
裴墨染自然知道这是赵婉宁指使的。
但赵婉宁不仅是他的发妻,还是他的知己以及沙场出生入死的恋人。他不愿在外人面前说赵婉宁的不是。
他声音放轻了些,“此事有误会。”
“误会?亏我还崇拜王爷是大昭战神,没成想您居然跟一个小女子过不去。”她明明在讽刺,可声音娇气,像极了撒娇。
裴墨染的情绪莫名被挑动起来,他想解释、安抚,理智却让他压下。
他想这样也好,正好跟云清婳说明白自己一生只会爱赵婉宁一人,让她别动歪心思。
他正欲张嘴,云清婳便道:“我早知王爷王妃鸾凤和鸣,我从未想过破坏良缘,岂料王爷竟想置我于死地,既然如此,请您移步!”
云清婳从被褥伸出光洁纤细的胳膊,指着大门,眼中的怨念倾泻而出。
裴墨染有些诧异,云清婳居然敢在新婚夜赶他走!?
“不可啊!嬷嬷为您验身之事,肯定已经传了出去,若是王爷走了,岂不是坐实了您是不洁之身?”陪嫁丫鬟飞霜双膝砸地,扑通跪在地上。
云清婳瞳孔一震,两行清泪从眼眶滚出,委屈又不甘。
裴墨染看着她梨花带雨的凄惨模样,心口堵闷。
这场联姻,真正牺牲的只有云清婳,她若是安分,他未尝不可让她光鲜体面。
忽地,门外传来一道女声,“王爷,王妃烫了酒,请您前去小酌。”
“......”云清婳身子摇摇欲坠,似乎已经看见了明日被世人辱骂、浸猪笼的下场。
屋内陷入一阵沉默。
良久,门内传出裴墨染疲惫的声音,“让王妃不必等了。”
他身子一转,果断朝着里间的浴室走去。
他自然不能让云清婳名声受损,她身后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云氏一族。
若不是皇兄怕父皇疑心,不敢权势独大,云家的姻亲怎会落在他这个常年驻守西北,不受宠的皇子头上?
他在帮婉宁收拾烂摊子,婉宁应该会理解他吧。
外面的婢女似乎很惊讶,站了好一会儿才肯离开。
浴室门被阖上的瞬间,云清婳原本柔弱悲痛的脸色被鄙夷取代。
她的嘴角斜提,眼中释放出森然寒意。
呵,什么鸾凤和鸣,夫妻情深?
狗男人还不是主动留下了?
“赵婉宁,直接杀了你怎能解气?我要抢走你心爱的男人,让他化为我的利刃,成为刺向你的尖刀,然后抢走你梦寐以求的皇后之位,看你痛不欲生,却无可奈何。”
飞霜压低声音道:“奴婢还以为今晚王爷要被赵婉宁叫走了呢。”
“赵婉宁主动奉上的男人,我当然却之不恭。”云清婳勾唇一笑,她的桃花眼外翘内勾,眼神像是一个小钩子,让人沉沦。
裴墨染沐浴完毕,依旧浑身燥热,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云清婳只着寸缕的画面。
他走到床榻前,正色道:“云清婳,本王答应过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绝不会碰其他女子。今日留宿,实为无奈之举。日后,你倘若恪守本分,本王自会给你体面。”
裴墨染的眼眸微眯,观察着她的反应。
此时,云清婳已经穿好了红绸亵衣,正将枕头横亘在床榻的正中间。
“王爷放心,妾身谨记于心。”她虽跪坐在榻上,可语气带着丝丝雀跃,就像是求之不得。
裴墨染的脸上闪过一丝波澜,可还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见。
她居然不难过、不想侍寝?
裴墨染心里憋着一口气,他踹掉了皂靴,周身环绕着冷气一头平躺在床榻外侧。
而瘦弱的小人儿不断往床榻内瑟缩,就像他是洪水猛兽,生怕被他沾上。
毕竟,这才符合男人的贱性,越是得不到,越想要。
裴墨染阖上眼,一股陌生而淡雅的清香飘了过来,让他居然很喜欢,忍不住多嗅了嗅。
云清婳背对着他,心里暗笑,狗男人,长得不错,找他陪睡倒也不亏。
只是疑心病太重,她只能下一剂猛药。
窗边的镂空雕鹤香炉上,袅袅升起了一股诡秘幽香的烟,随着人的呼吸钻入五脏六腑。
裴墨染很快就陷入梦乡。
云清婳看着枕边人的眉宇时而舒展时而紧蹙,还不时的发出细弱的闷哼,她满意的笑了。
飞霜不愧是药仙谷谷主的女儿,她调的迷香,能结合男人睡前所观,激发内心的渴望。
她方才只着寸缕,裸露出大片肌肤,狗男人必会梦见她。
只是不知,迷香给狗男人造得春梦究竟有多孟浪?
......
翌日清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裴墨染从梦中惊醒,他的心跳密如战鼓,莫大的愧疚感、心虚感快要将他吞噬。
他怎会对云清婳有那样的心思?
居然做了关于她的春梦。
他正欲起身,却发觉不对,面颊绯红......
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自从弱冠,就甚少会发生这种事。
宝音一颤,立即跪下。
“快将云妃抬下去。”他摆摆手。
玄音阁的婢女手脚麻利地将云清婳扶走。
赵婉宁的眼底划过狠厉,可还是挤出笑,轻拍身侧的位置,“王爷,快来坐。”
这大不敬的动作,在婢女的眼中早就见怪不怪。
裴墨染心中不悦,赵婉宁的动作像在唤猫狗。
可这点小事,不值得发作。
“婉宁,云清婳毕竟是云丞相的嫡女,就算不喜她,也不可伤她。”裴墨染走上前,双手按在她的肩上,注视着她。
赵婉宁敷衍的颔首,她的语气略带讥讽:“难道王爷看不出她方才是装的?演技拙劣,真是好笑。”
想到方才云清婳卖乖讨好的模样,裴墨染的嘴角不自知地上扬,“她的确蠢笨。”
赵婉宁听到他贬低云清婳,登时放心了。
果然!
裴墨染不愧是男主,不会轻易被美色打动。
“婉宁,本王的志向你是知道的。本王不想再当皇兄的垫脚石了,既然本王已跟云家结为姻亲,不如我们再要个孩子,这样在父皇面前也有胜算。”裴墨染操着商量的口吻,褪去了武将身上的戾气,无尽温柔。
赵婉宁的眉眼一跳,脸上的表情复杂,“我、我......来葵水了。”
“可是......”
裴墨染还想再说,可赵婉宁就沉了脸,“难道在王爷心里,我只是生子工具?我对王爷而言,只是发泄欲望的玩意儿?”
他鬓角的青筋鼓起,腹中怒意上涌,如同岩浆快要爆发。
可想到云清婳昨日进门,她肯定心里委屈,他只好忍下脾气。
裴墨染抱着她哄道:“你是本王的妻子,曾陪本王征战两年,还为本王挡过一箭,你为本王做的一切,本王都记得,你怎么可能是工具?”
赵婉宁心下感动不已,可嘴上还是冷硬地说:“王爷记得我的好就好。”
她穿书前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从小被众星捧月,不会向人服软,更何况是面对落后的古人?
“本王一直记得。”裴墨染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三年前,新婚当日,他便被皇上急令去戍守西北。
三年里,他每次被召回京,都想抽空跟婉宁圆房。
可婉宁每次都用月事为借口拒绝......
......
云清婳被扶回玄音阁不久,皇后便召她入宫敬茶。
这是正妃才有的殊荣,没想到皇后也给她。
由此可见,皇后对云家的看重。
......
皇宫。
神武门。
云清婳梳了随云髻,头上佩戴着一对点翠孔雀步摇,步摇下坠着圆润珍珠,在光影下焕发光泽,她穿着浅紫色祥云纹绫罗裙,外面罩着一层金丝绣薄纱,在阳光下散发出彩色的光晕,看起来飘然若仙。
“可安排好了?”她扶着飞霜的手,缓缓下了马车。
飞霜颔首,“一切就绪,就等您了。”
走到神武门时,正巧几位命妇被召见入宫。
她们上下打量着云清婳,眼里盛满了戏谑。
云清婳含笑朝她们见礼,礼节标准,毫无破绽。
可几个命妇却伸臂将她拦住。
“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京城第一贵女吗?”
“丞相嫡女,嫁去肃王府做妾!这就是典范?”
“与人做妾,这样的典范,我们可效仿不来!呵呵......”
几人将她围住,以帕子捂嘴,低低的嗤笑。
她们及笄后,常被人拿来跟云清婳比较,她们仿佛就是云清婳的垫脚石,如今压了云清婳一头,这么好的报仇机会自然不能放过。
云清婳很想掐断她们的脖子。
可听见不远处的脚步声,她只能拘着双手,微微低头,如同一朵坚韧的小白花。
“云妹妹,侧妃便是妾,好像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吧?”一个命妇似在虚心求教。
云清婳瞥见不远处的青色衣衫,只挤出了一个难堪的笑。
“放肆!”一声威严的低吼传来。
几个命妇吓得一颤,当即欠身行礼,“见过王爷。”
裴墨染大步上前,将云清婳护在身后,“本王的人,岂容你们编排?她是本王明媒正娶的侧妃,你们可是在打本王的脸?”
命妇的脸色吓得惨白,有的人已经在发颤。
“臣妾不敢。”命妇声音发颤。
他言辞刻薄道:“云妃是京中第一贵女,德行昭然,你们方才百般刁难,莫非是觉得本王配不上云妃,或是父皇的旨意有误?”
命妇一颤,吓得魂都要飞了,立即跪下叩首,“不敢不敢,是臣妾错了,云妃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裴墨染看向云清婳。
她摆摆手,示意她们离开。
“滚!”裴墨染冷如冰珠地吐出这一个字。
命妇如蒙大赦,逃似地走了。
这一切,自然是云清婳算准了时候,故意让裴墨染看见的。
她要让裴墨染清楚地知道,嫁给他,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让他同情,让他怜悯,让他愧疚!
裴墨染一垂眸,只见云清婳仰起头,双眸晶亮,崇拜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就像在看盖世英雄。
裴墨染从未被女人这样看过,耳根子居然红了。
冷硬的话被咽回肚中,他匆匆错开眼,声音柔和下来,“没事吧?”
云清婳的面颊绯红,纠结之下开口:“妾身无事,多谢王爷。”
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昨晚的事算是揭过了。
“为何不等本王一起?”他轻声问。
云清婳福身,“妾身只想恪守本分,不愿让王妃疑心。”
裴墨染看着她,心情复杂。
她懂事得让人心疼。
可她当真一点都不在乎他的宠爱?
云清婳紧随其后,她从袖中拿出了金疮药,愧疚的说:“王爷,今早......对不住。”
他看着指尖的薄痂,促狭道:“这就是第一贵女的做派?”
云清婳被看穿了小心思,面颊一红,羞臊道:“谁让您欺负人的?”
“只会窝里横。”裴墨染好笑地评价。
“才不是!王爷才回京,妾身不想给您添麻烦。”云清婳鼓着嘴,怯生生的辩解。
裴墨染微怔。
她竟然想得到这一层,知道他才从边关回京,根基不稳,所以不想开罪其他官员。
他接过药瓶,心中升腾起了一股淡淡的暖意。
旁人从不会为他考虑这些。
......
翊坤宫。
裴墨染被召去了御书房,所以云清婳只身来请安。
皇后拉着云清婳的手,笑靥如花,“清婳,你跟云澈的亲事,真是造化弄人!不过还好,墨染虽不是本宫的亲儿子,但也是本宫养大的,我们果然有婆媳缘分。”
云清婳看着她那双保养得当的手,眼睛都黑了。
真是恶心!
令人作呕!
当年,正是大皇子裴云澈杀了姐姐的心上人。
而皇后嫌弃姐姐被人侮辱,又不想主动提出退婚当恶人,于是故意将边关战败的消息泄露出去,让姐姐心如死灰选择自焚。
是他们联合起来,逼死了姐姐!
她犹记得那晚,京城的雪下的好大,她们促膝长谈,姐姐答应她会好好活着,可趁着她去为姐姐取药的功夫,姐姐点燃了闺房的一切......
这三个仇人,她会一一送他们上西天,以血祭亡灵!
裴墨染快步朝着禁闭室走去。
心里暗想,婉宁,你不要让本王失望啊。
宫人下了钥,打开了铁门。
昏暗简陋的屋中,被光线争先恐后地填满。
“婉宁,你没事吧?”裴墨染担心地问。
漆黑的禁闭室内,仅有一张床。
赵婉宁的脸肿了一圈,快要辨认不出。
她坐在床榻上,烂掉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王爷终于想起我了?方才跟云清婳敦伦快活吗?”
裴墨染一愣,他没想到赵婉宁不仅不知错,还质问起他来了。
她当真不领情!
说不定还在心里怪他,为何不把她救走。
他恼羞成怒道:“这不都是拜你所赐?你为何要给蛮蛮下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呵......”赵婉宁被气笑了,眼泪大颗大颗流下,“我给她下药了,我给你下药了吗?你为何不能把持住?”
不可理喻!
裴墨染几乎要咆哮出声,可看见她的眼泪,还是心软了。
他耐着性子道:“你冒犯了父皇,你知道惹出多大的祸吗?婉宁,你懂事些,本王未跟蛮蛮圆房。”
听到最后一句,赵婉宁心中的郁气瞬间消散,她自知理亏,服软道:“王爷,我知道错了。可你别忘当初是谁为你挡箭,是谁为你献计献策的。”
可她却没注意,裴墨染早就黑了脸。
他输了!
跟皇后的赌局,他输得彻底!
他可以感激她,但夫为妻纲,她哪有资格挟恩图报?
“你日后跟蛮蛮好好相处,莫要再胡闹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他在心里暗骂自己犯贱,为何要来看她?
黑暗中,赵婉宁狠狠磨着后槽牙。
跟贱人好好相处?
做梦!
......
夜幕降临时,云清婳避人耳目去了河边。
气场高大的背影,驻足在河岸,男子气质矜贵,一身皓白,月白撒在身上,宛若谪仙。
裴云澈转过身,看到云清婳,心疼的呢喃:“蛮蛮......”
云清婳的眼泪坠落下来,仿佛滴滴撒在人的心尖上,“殿下......”
他想过克制,甚至想过跟云清婳断了。
儿女私情,是上位者的大忌,他不想陷进去。
可一看到她受委屈,一听到裴墨染进了她的院子,他就气得快要疯掉!
他握住她的手,怒意腾升,“蛮蛮,你受苦了!裴墨染这个粗鄙的武夫,根本配不上你!”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然嫁给他,我这一生都已经毁了!”她抽回手,“妾身惟愿君安好,万事胜意。”
裴云澈扶着她的肩,望着她的双眼,郑重的说:“蛮蛮,相信本王,待本王谋得大权,定封你为妃!”
云清婳靠在他的怀中,趁机翻了个白眼。
呵呵,嘴上说着爱她,却只封她为妃?
连贵妃之位都舍不得给?
“可是,裴墨染怎么办?”她担忧的问。
裴云澈冷嘁,眼神倏地冰冷,“无脑莽夫一个,倘若识相,本王自会念及手足之情,留在身边辅弼。倘若敢反抗,就发配去西北镇守一辈子。”
她挑眉,脸色晦暗不明。
二人的手足之情可真是深啊。
还没激起杀意?
这可不行!
......
裴墨染在亥时才回到围场。
不知为何,他竟有点心虚,害怕被云清婳发现。
他掀开营帐,竟发现里面没人。
正想询问婢女时,飞霜扶着云清婳回来了。
云清婳淡然地看着他,不咸不淡道:“王爷回来了。”
“蛮蛮,夜里风大,你身子尚未恢复,怎可乱走?”他殷勤地将她抱上床榻。
“王爷恕罪,妾身将兔子放生了。”她道。
裴墨染蹙眉,“不喜欢?这是云二公子跟本王一同捉的。”
她苦笑,“人已然在笼中,怎忍心看兔子被困?”
他不喜欢她这样阴阳怪气,他捧着她的脸,逼她看他,“蛮蛮,本王心里有你,你怎会被困在笼中?方才母后还催我们绵延子嗣呢。”
语毕,他就后悔了。
说漏嘴了。
果然,云清婳的脸一沉,盖上被褥就留了个后脑勺给他。
“王爷安置吧。”她例行公事一般说道。
“为何不唤夫君了?”他小心翼翼地问。
云清婳一字一顿,“王爷忘了吗?您不准妾身这样唤您。”
他猛然想起,白天他“捉奸”时,一气之下的确说过。
白天的话,如同回旋镖,此时正中他的眉心。
他尴尬不已,忙搂住她,“蛮蛮,那时本王疯了,昏了头,疯话怎可作数?”
云清婳扑哧笑出声。
可真够不要脸的。
“你不气了对不对?”他也跟着笑,稚气的晃着她的胳膊。
她不给任何回应。
调教男人,就该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如此周而复始,才能把他训成狗。
没得到回应,裴墨染也不恼。
他不甘心的躺下,闻着她颈间的馨香,不由得想起晌午时二人缠绵的画面,他当即气血逆流,浑身燥热难耐。
云清婳感觉到身后不对,扭了下腰,她单纯的问:“您怕冷吗?这么早就揣着汤婆子?”
少顷,裴墨染反应过来她的意思,脸涨的通红,“嗯、嗯......”
他起身下榻,命人准备凉水。
云清婳差点笑出声。
没想到,他还挺纯情。
......
翌日。
裴墨染眼下挂着青黑,明显没睡好,就连打猎时都心不在焉。
而云清婳却养足了精气神,在马球场上,连连击球,获得一片欢呼声、掌声。
赵婉宁的事早就传开了。
王妃、皇子妃都在窃窃私语,暗暗幸灾乐祸。
她们早就看不惯赵婉宁一副世人皆醉她独醒的模样了。
明明只是小小县令之女,却总是趾高气扬的,整天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
裴墨染望着云清婳的身影,眼底尽是欣赏,微微出神。
“墨染,昨日的事没完,你得快想办法重获父皇的赏识。”裴云澈轻拍他的肩膀,故意转移他的视线。
“皇兄放心,秋狝结束,本王会自请去西南剿匪。”裴墨染的眼底都是疲惫。
没办法,只有卖命这一条路,才会让父皇高看他一眼。
裴云澈对他的安排很满意。
他调裴墨染回来,是给自己助力的,可不是让裴墨染享清福的。
“对了,皇兄,姑娘家喜欢什么?”裴墨染温吞地问。
他想跟云清婳缓和关系。
毕竟是他理亏。
裴云澈的脸上闪过嫉恨,可还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不见,“呵,送只小狗吧,姑娘家就喜欢这些。”
“甚好。”裴墨染有种醍醐灌顶之感。
忽地,河对面传来一声尖细的惊呼。
啊——
马背上的云清婳无论怎么用马鞭抽马背,都无法控制住马。
马跟疯了似的,冲出了马场。
“蛮蛮!”裴墨染翻身上马,直接趟过河,朝她奔去。
裴云澈如是奔去。
她今日梳了堕马髻,髻中间只插了一只岫玉梳篦,她穿着新做的淡紫色纹云襦裙,外面罩着一层流光纱,在阳光下映出彩光,腰间坠着一对羊脂玉佩,气质典雅却不失灵动娇俏。
飞霜低声抱怨:“赵婉宁真是坏进骨子里了!居然故意封锁了风声,这下好了,王爷就算面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怪罪您。”
“有何可惧?赵婉宁的手段,我三岁就不玩了。”云清婳的粉唇掀起一抹嘲意。
......
清心阁。
用完膳后,裴墨染开口道:“婉宁,日后你跟蛮蛮要好生相处,云家在朝中举足轻重,倘若能拉拢云丞相,朝中半数文官都会归顺本王,你明白吗?”
赵婉宁捏着茶盏的手一颤,热茶撒到手背上,把她烫得倒吸了口凉气,“我知道了。”
他颇感安慰。
“王爷,你是不是厌弃我了?”赵婉宁的眼圈红了。
裴墨染连忙安抚:“怎么会?婉宁,你是本王的正妃,跟本王在边关同甘共苦,你是不同的!”
可她心头的恐惧仍旧不断扩散。
将来她可是要当皇后,跟裴墨染共执天下的!
不能被云清婳抢走了!
“王爷放心,我日后一定不会再做傻事。”赵婉宁连忙大表忠心。
裴墨染看着她惊慌的模样,心里升起了一抹怜惜,但更多的是欣慰。
婉宁能明白就好!
为了他能顺利夺嫡,她必须得学会妥协,他不可能只有她一个人。
他满意地颔首,“将云妃召来,本王此次前去西南,剿回许多珍藏,一并赏赐给你们。”
赵婉宁眼底的恨意不断加深。
正说着,云清婳就拎着襦裙,步伐轻盈跨进门槛,裙摆翩跹,如同一只花蝴蝶。
少女俏皮机灵,即使是失仪,她举手投足也是美的。
她见到上首正位上的裴墨染,双眼晶亮,其中全是欣喜,“夫......见过王爷、王妃。”
裴墨染心中的埋怨尽数抵消,可嘴上还是讽刺:“终于醒了?”
“嗯?”云清婳神情迷茫。
赵婉宁起身,亲昵道:“云妹妹,王爷剿回了许多珍藏,咱们一同看看吧。”
“是。”云清婳福身。
下人将一盘盘质地稀奇的珠宝首饰被呈上。
这些被扣下的赃物,都是皇上赏赐的。
赵婉宁明显没兴趣,她素来不喜欢戴笨重的钗环。
云清婳的眼神从珍宝上依次扫过。
直到看见劝盘上的紫宝石手串时,眼前一亮,眼神根本挪不开。
谁都能看出她中意这条手串。
裴墨染的嘴角不自知地上扬。
这串手串,是他特意为她留下的。
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她会喜欢。
因为她总是穿着紫色罗裙。
“你们自己挑吧。”他摆摆手。
“王妃先请。”云清婳恭敬的福身。
赵婉宁直接伸手拿走了云清婳面前的紫宝石手串,她挑衅地戴在手上,“多谢王爷,云妹妹该你挑了。”
裴墨染的眸子黯了下来。
众人都看得出赵婉宁这是故意抢云清婳的心头好。
“......”云清婳红着眼,怯怯看向裴墨染。
可裴墨染面无波澜,并不准备管。
云清婳恃宠而骄了,让她涨涨规矩也好。
见裴墨染不理她,她随手挑了一只白玉梳篦。
她红着眼,福身,“多谢王爷。”
赵婉宁见状,亲热地拉着裴墨染说着话,云清婳福礼后便失魂落魄地走了。
......
玄音阁。
一回到寝房,飞霜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哈哈哈哈,赵婉宁真是蠢极了!”
云清婳坐在铜镜前,爱不释手地将白玉梳篦放进妆奁中。
姐姐送过她许多梳篦。
她钟爱之物,从来不是什么手串。
“那条手串成色差极了,全是棉絮,您平日赏奴婢的手串都是净体的。赵婉宁抢走了破烂,还洋洋得意。”飞霜想到赵婉宁张扬跋扈的样,就忍不住嗤笑。
“还以为她会有所长进,没想到还是那么蠢。”云清婳笑着摇摇头。
忽地,门外安静下来。
连风扫落叶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云清婳立即脱了鞋,躺在床榻上背身流泪。
飞霜也一秒进入状态,心疼道:“主子别哭了,手串日后还会有的......”
“王爷跟王妃和好,为何要把我叫去羞辱?我是供他们取乐的玩意儿吗?”云清婳抽抽噎噎地哭。
飞霜拍着她的后背,“唉,主子,累了就睡吧,这几日您怕王爷随时回京,天没亮就起身打扮真是辛苦了。”
此话一出,云清婳的哭声更大了,“王爷根本不想见我,所以才故意让王妃不告诉我,他回京的消息。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门后的裴墨染眼底写满了无奈跟失望。
难怪方才婉宁急忙打断蛮蛮说话,原来是婉宁使了手段,故意不让她来迎他。
想到云清婳为了见他,这几日都没睡好,他的心软了下来。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门。
飞霜惊讶得捂嘴。
云清婳一边哭,嘴里一边絮叨:“飞霜,我知道了,一定是王爷跟王妃和好了,王爷故意在帮王妃报仇出气!要不是我,王妃怎会做出捉奸、下药的糊涂事?被关禁闭?”
“这日子没法过了,飞霜,咱们收拾收拾行李逃吧。”
听到她要逃,裴墨染的心像被揪住。
云清婳怎么敢的?
又想离开他?
这个没良心的,私下居然这样阴暗的揣度他!
亏他在西南时,时不时想起她。
飞霜吓得扑通跪到地上。
听到响声,云清婳娇憨的转脸往外看。
一片阴影从头顶撒下。
只见穿着染血盔甲的男人,站在榻边,黑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云清婳吓得心肝一颤,她连忙下榻,怯怯的伏在他脚边,“王爷恕罪,妾身、妾身......昏了头,不是有心编排您跟王妃的。”
语毕,两股泪汇成一颗豆大的水珠从她的鼻尖落下。
美人泣泪,好似壁画上的仙女。
他的心像被一片羽毛扫过,痒却挠不到。“傻瓜。”
裴墨染递给飞霜一个眼神,飞霜就退下了,还贴心的阖上门。
他迫不及待的将云清婳抱上榻,看着她铺满泪痕的小脸,喉结上下滚动,俯身吻下。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他的吻粗野暴戾,发着狠,像是恨不得把这些日子的亏欠都补回来。
“唔唔......”唇齿相依,这个吻格外的缠绵。
马儿朝着营帐的方向冲了过去。
正巧,德妃正挺着身孕前来观看马球。
两方正巧撞上。
马儿发出嘶鸣,马蹄高高扬起,就要朝着德妃落下。
“啊......”德妃脸色惨白,一屁股摔倒在地。
婢女惊呼:“德妃娘娘......快传太医啊......”
“传太医......”
云清婳屏息凝神,努力保持镇定,她从发间拔出簪子狠狠刺入马背上的一个穴位。
马轰然倒地,云清婳也从马背上震了下来。
她就要落地时,一个结实有力的臂膀,托住了她的腰,顺势将她带进怀里。
“蛮蛮!”裴墨染的心剧烈地颤动。
云清婳身子一抖,双臂紧紧缠着他的脖颈,像是孤舟找到了依托,她将脸埋进他的胸口,“夫君......”
“没事了,没事了......”他柔声安抚,轻拍她的背脊。
后面的裴云澈,眼神暗淡下来。
......
德妃的营帐中。
婢女端着水盆进进出出。
太医在外面跪了一地。
好在只是动了胎气,好生调理即可。
营帐内,皇上的脸色阴沉,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诡谲。
众皇子、皇妃连喘气都不敢。
云清婳跪在正中心,脊背挺得笔直,修长的颈子弓着,仪态端庄,挑不出一丝错。
“皇上,云侧妃想要害臣妾,想要害臣妾肚中的皇儿啊!”屏风后,传来德妃嘶哑破碎的哭喊。
德妃年逾四十,终于得子。
所以这一胎,她比任何人都要看重!
云清婳捏着帕子,抽抽噎噎地哭,“德妃娘娘跟妾身无冤无仇,妾身即使再愚钝,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谋害娘娘啊。方才妾身突然就控制不住马了,马好像疯了。”
“皇上,您听听,多可笑的借口啊。”德妃咬牙切齿,像是恨不得将云清婳给咬碎吃了。
睿王妃夏子萱叹了口气,“且容臣媳说一句,正所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云侧妃虽然马球打得极好,可马毕竟是牲畜,野性难驯。云侧妃不如给德妃娘娘赔礼道歉,就当抚慰心灵了?”
“早就听闻云清婳马球打得好,还敢说不是故意的。”德妃轻嗤。
皇上的眼神如同淬了冰,狠瞪着云清婳。
云清婳的眼中闪过精光。
原本的剧情,应该是姐姐被五皇子也就是睿王夫妇陷害,从此跟德妃结了梁子。
既然事先知道了剧情,所以她当然早有准备。
“皇上,妾身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求皇上给臣妾一个机会辩驳。”云清婳叩首。
其他皇子妃纷纷劝道:“云侧妃,事到如今,就不要闹了。这是天灾人祸,我们知道你也不愿的。”
“云侧妃,毕竟是你惊吓了德妃娘娘,你这样推脱,未免也太让德妃娘娘心寒了。”睿王裴宴庭义正言辞道。
云清婳擦干了眼泪,不卑不亢道:“不是妾身的过错,让妾身如何认?难道你们想让真正的黑手逍遥法外?”
“还请父皇给云侧妃一个机会辩驳。”裴墨染紧跟着开口。
皇上念着昨日云清婳搭救自己的份上,摆摆手,示意手下去调查。
不到半个时辰,太监总管魏宁便回来了,他拱手道:“皇上,奴才方才带人查到了公车署的马夫,可他已经服毒自尽。”
“于是奴才剖开了马的肚子,发现马腹中仍旧残留了百枯草,牲畜服用后,只要过累就会发疯。”
“这个马夫是受何人指示?可曾查出?”皇上沉声发问,带着无尽威严。
裴宴庭、夏子萱眼底透着幸灾乐祸。
人已经被他们派人下毒杀死,自然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魏宁顿了顿,“奴才查到,马夫留下了认罪书,确是他本人字迹。他只求保全一家老小的性命。”
“哦?他指认了何人?”皇上眸子一眯,凶狠如同鹰隼。
“是......”魏宁的眼珠斜斜一瞟,“是睿王。”
所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德妃登时哭出了声,“呜呜呜皇上,睿王好歹毒的心啊,臣妾跟睿王无冤无仇啊......”
纵使再愚蠢,德妃此刻也明白了。
这是睿王的生母,虞贵妃的惯用伎俩——借刀杀人跟挑拨离间!
就因为她怀了皇上的老来子,就因为皇上此次秋狝只带了她......
夏子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惊慌道:“陛下,定是有人栽赃陷害王爷!”
“没错!如今死无对证,认罪书上写了谁便是谁。”裴宴庭跪在地上,双臂止不住地颤抖。
云清婳哽咽道:“皇上,不如再深查?幕后之人好歹毒的心啊,一下子害了三个人。”
皇上盯着抖成筛子的裴宴庭,恍若看破了一切,他讥诮道:“再查下去,未必会得到想要的结果,就此停下,都下去吧!”
“是。”众皇子嘲讽地睨着裴宴庭,有序地离开。
裴墨染、裴云澈尽管心有不甘,可只能吞下苦果。
谁让虞贵妃的兄长抵御海寇,屡立奇功呢?
虞将军如今正是圣上面前的大红人,不可得罪。
裴墨染赶紧扶云清婳起身,空出的手给她擦眼泪,“蛮蛮,没事了。”
“妾身给您添麻烦了。”她歉疚的福身。
他赶忙将她扶住,心头微怔。
这场仗,云清婳打得很漂亮,不卑不亢,扭转乾坤。
若是婉宁,她早就跟德妃吵得不可开交了,然后被夏子萱哄骗道歉了。
而他只能打碎牙齿活血吞。
他有时候甚至怀疑,之前婉宁在战场上的献计献策,是剽窃来的。
“蛮蛮,有你真好。”裴墨染情不自禁道。
云清婳还来不及做出反应,裴云澈就打断道:“云侧妃,不是你的过,是我们把你牵扯了进来。”
这就是雄竞修罗场吗?
云清婳心里小小的兴奋了一下。
她跟裴云澈对视一瞬,匆匆收回视线。
飞霜将她扶走,低声道:“奴婢昨晚就逼马夫写好了认罪书。”
她颔首,“做得干净吗?”
“没留下蛛丝马迹。”飞霜神采奕奕。
云清婳满意的颔首。
回营帐不久,帐外传来婢女叽叽喳喳的声音。
少顷,飞霜抱了一只白绒绒的小奶狗回来。
“是王爷派人送来的,估计是用来跟您道歉!”她将狗撑到云清婳面前。
云清婳瘪嘴,连忙后退一步,“我最讨厌狗了,狗男人,净给我找不痛快。”
“为什么?”飞霜勾了勾小狗的脑袋。
她道:“因为我见过狗吃......”
飞霜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奶狗现在只能吃奶,还不能吃那个呢。”
最新评论